共同温暖才是真温暖

周六开始供暖，但刚开始暖气并不热，于是我把所有的节流阀都开到了最大。到了今天，也就是三天后还是仅有刚进门的餐厅小暖气片发烫，离门近的次卫略烫，客厅和卧室的暖气片则只有一点点微温，不凉手而已。

进小区群看了一眼，有人说同样的问题，有人回复说今年的暖气水压偏低，只有两个，而往年是四个（我根本不懂两个或四个的单位是什么）。我想既然水压偏低，那么肯定会造成距入户管道近的暖气片先循环，而离主管道远的暖气则因压力不足而循环不上，所以卧室和客厅的都没有温度。于是把餐厅的和次卫的节流阀都调到很小，让这两块暖气片仅保持很热但不烫的温度，然后调整卧室和客厅的节流阀。用了两个小时左右，通过逐渐尝试调节最终所有的暖气片都达到了基本相同的温度，所有暖气片都变热了。

仅是通过调整节流阀，我家的室温从17℃升到了20℃，而进入我家的热水流量并没有变化（入户有个限流设备，不管楼层差异每家流速差不多）。一个简单的道理，但开始却没有想到，习惯性的以为节流阀开的越大暖气就越热，但却不知道这样会导致一片独热，其他失温的结果。共同温暖才是真温暖，尽管调节后每片暖气的热水流量会因为其大小而不同，但每片的温度却是相同的，这样让室温上升了3℃。

我把这个发现发在了群里，希望能够帮助到有同样误解的邻居。但却发现有其他邻居抱怨他们家太热，原因是他们装修时地暖装的太密了。同一栋楼，有人装地暖，有人加装壁挂暖气片，有人用开发商装修时的暖气；最终导致有人家里热，有人家里冷。其实整栋楼也如同每家的暖气片，如果调整用热量^①，那么每家人都将享受到政府规定的供暖达标室温（比如18℃，一般都会高于这一温度）。

这件意外的小事让我想到了经济中的分配问题。如果每个人都是无私的，那么无论是按劳、按学历、按资历等标准分配^②，只要保证在规则下公平分配，那么每个人都将是最满意的，从而集体的效率将是最高的。但每个人都想着在现有规则下最大化自己的收益，结果大量的精力用于相互竞争和防范的内耗，最终导致集体效率大打折扣。

分配进而影响了消费，如果社会公平分配，大众收入越接近平均，则消费会越充分，越有利于经济增长。 但因为分配的悬殊，所以一部分购买力沉淀在高收入群体中成为“固定产”，从而导致整个社会消费不足，最终导致经济增长乏力。

作为地球上最具智慧的动物，人类能不能实现完全公平的分配（公平并不是平均）？至少现在还没有实现，有人想尽办法利用规则，研究规则的时间比研究本职工作的时间还多；有人钻规则的空子，总能找到灰色地带；有人漠视规则，践踏规则。每个人都想得到最多，于是整个社会便收获最少。如何捍卫规则执行的公平？良知，道德，法律？这些捍卫者即使本身公平，但他们也会被利用或被钻空子。

为什么人类不能实现公平分配，难道真是源自基因中的自私？这种自私总想把节流阀调到最大，不断鼓动双手去操作，但结果却是冷热不均，导致整个房屋温度不理想。如何管住这种自私的冲动？除了充分认识系统最佳收益外，不让无知的手去捣乱同样关键。于是我们的社会便出现了教育和暴力管理机构。而规则依然得不到公平执行，仅是因为民众受教育依然不够充分和监管依然不够健全。

共同温暖才是真温暖，但即使在两个人的组织里也难以实现。

①暖气入户只能控制热水流量，但不能控制实际的用热量。如果有人加装暖气片或地暖，那水热进出他家的温差必然会比其他人家更大；

②不要在意具体分配规则的形式，假如存在一种大家都认为公平的分配形式，它可以叫按劳、按学历、甚至是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