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两位老人聊天。
甲: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一边拍大腿,一边哭着喊,“舵手啊,全国人民等着您老人家回来”。
乙:那是他没有经历过,让他生在那个年代不一定能活下来。
甲: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要死要活的,有点事就闹自杀,在那个年代估计得自杀一小半。
乙:就是,整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得劳动和学习。
甲:就是,和那时比,现在的生活就是在天堂。
……
忆舵手成了现在一个比较明显的社会思潮,尤其是年轻人和不了解历史的人。
为什么会突然兴起这种思潮?原因不敢胡乱分析。但站在这些呼唤舵手的人的视角,我认为他们最想要的是舵手时期的公平,即使是共同贫穷。他们甚至期望均了某些资本家的财富。仇富和仇特权是他们的共同性格,因此他们极力渴望回到没有富裕和特权的时代。
但他们真的了解那个时代?
那个时代真的没有特权和富人吗?
那个时代大家都处于同一阶层吗?
小平同志说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老马也说了,社会主义是人类的终极形态,是超越资本主义的社会形态,其必然创造超越资本主义的财富。
由此可见,人类社会的终极形态不会是贫穷,而是富裕。无论这种形态的名称叫什么,但富裕是共同的特征,也是所有人类的共同期望。
如果富裕是不争的人类共同愿望,那接下来说公平。
公平到底应该是过程公平,还是结果公平?舵手时代追求的是结果公平,小平改革追求的是过程公平,结果的差异显著。
小红们即希望富裕,又希望结果公平。
他人每天上4小时班,小红每天上8小时,大家都领同样的工资,小红肯定不干,因为他们认为这不公平。但从结果公平看这就是公平。
他人扫大街,小红硕士毕业当白领,大家领一样的工资,小红肯定不干,因为他们认为这不公平。但从结果公平看这就是公平。
他人是基层,小红是中高层,大家领一样的工资,小红肯定不干,因为他们认为这不公平。但从结果公平看这就是公平。
……
小红们强烈渴望结果公平,但又不同意以上的分配方式,这不是心口不一吗?
老马、斯大林、邓公都说,“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其实舵手也多次强调,“各尽所能,按劳分配”。但舵手时代的按劳分配和邓公以后的按劳分配有点差异,舵手的那句话强调“各尽所能“,即每个人都应该按照自己的能力来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能力大就应该多付出。“各尽所能“说的是一种义务,能力是衡量义务大小的标准,而不是分配多少的标准。这导致舵手时代和邓公以后的分配在对待劳动差异上的态度不同,由此也导致了分配结果的不同。
生活在邓公改革之后的年代,我个人已经习惯于接受劳动的差异,也习惯于接受按照不同劳动稀缺性及劳动本身的差异来进行分配。我想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小红们也是习惯于这一分配方式的。
既然接受了劳动的差异性和按劳分配的方式,那就要接受贫富差距的结果现实。舵手也说了,”平均主义的薪给制抹杀熟练劳动与非熟练劳动之间的差别,也抹杀了勤惰之间的差别,因而降低劳动的积极性“。他还说了,“绝对平均主义的思想,它的性质是反动的、落后的、倒退的”。
现在的贫富差距拉大,是”按劳分配“时间积累的结果,如果小红们不反对过程,那为什么要反对由此造成的结果?
当然现在贫富差距拉大更明显的原因是资本得利和特权寻租的结果。
但是,资本家之所以成功,是不是他具有特殊劳动能力,资本得利是不是他劳动价值的一部分?在投资时有巨大风险,因风险而获得超额利润是不是合理的?运气和时代红利是不是正当的?如果以上有不正当和不合理的部分,我们该如何加以区分,并如何加以反对?
特权问题比较复杂,我不敢胡说。经济学家张五常说权力寻租是对分配机制的一种补偿,现有分配制度和奋斗的艰辛不对称,所以权力寻租就补偿这一分配机制。对于这一观点我认为有启发意义,但对于现实中的结果我是反对的,因为补偿的过份了。
小红们仇富,仇特权,向往舵手时代的公平。但我觉得他们首先应该弄清楚自己想要的是过程公平,还是结果公平;其次解下舵手时代的历史。然后再分辨下什么是富裕和特权中不合理的成分,有针对性地加以反对。不能因为房子进了耗子,就把房子烧了,然后向往着穴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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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是否公平,要看个体以什么形式感受,混吃等死的人。在什么社会都一样,都觉得社会对自己不公,但是对于弱势群体比如老年人,没有养老保险或者收入的人,要是舔着脸说公平也是不可能的。经济发展的体量和质量,是可以解决这部分人生活问题的,有一位刚去世的经济学博士还走上牧守下的路,他说月收入不足一千的人有六亿人,这里面老人有多少,北极鲶鱼说老年人退休都去干扫大街,六十多岁走路都费劲要在冬日凌晨三点起来扫大街,这些低收入人群的问题,上到庙堂至高下到贪腐家眷都知道,但是这些钱都用在哪里呢,就用到了一群中间层身上,这群人要么是通过权利寻租破坏系统运行获利,要么通过制定规则卷走本该由下层群体拿到的东西,这些说的都很抽象,具体点说为什么油价和国际不同步,为什么十万块钱彩票中两亿,为什么北极鲶鱼不查她,为什么有的地方道路一年反复修两三次,为什么很多重型Y企业明明利润垄断一行,却年年亏损,这些被消耗的钱都是经济里应该由下层吸纳用于生活,最后还是由中间层拿走,以破坏规则的形式,这事情根本解决不了,千百年前有一个人说,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带天牧守的牧羊人很难不伸手薅羊毛。我最看好的是挪威瑞典这种,极度廉政的国度,老美那套我觉得也是垃圾。他能让一事无成的普通人老了也能体面的生活。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都会老去,如果把自己带入精英,富豪,权利层考虑问题,那这是脑子里的惯性臆想,屁股决定脑袋,试问被豢养羊群,怎么可以替牧羊人和主人考虑呢,只要羊群系统不崩溃,羊毛可以一直剪,这套规则可以运行万代,就是因为羊群太大反而规则很难变化。伟人在世也没有办法打破当下这套系统,这是个魔咒,循环几千年不能走出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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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ffer.z 历史很长,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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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可还是现有分配制度的不公平导致的权力寻租,社会福利制度作为最重要的分配制度之一兜底效果太差,无法有效维护弱势一方的基本尊严,致使弱势一方必须依附于当权者来获取生存资源,间接加剧贫富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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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风 我和你的观点有点差异,我认可你说的前半部分。社会福利是人生存的最低保障,也可以理解为你说的保障生存尊严的最低水平,但福利水平本身是和国家特定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匹配的,而无法在不同经济水平之间横向比较。举例来说,我国现在和欧洲高福利国家相比,社会福利是较差,但和印度、巴西等可比的国家相比较,社会福利其实算比较好的。再从自身看,我国的社会福利现在已经到了沉重的地步,养老、医保等都到了亏损的边缘,如果继续扩大,那么资金的筹集力度必然要加大,但在现在的经济水平下无论是显性的还是阴性的税收我觉得都无法再加重了。整体我认为还是现在分配制度不完善导致的,有人觉得自己付出和获得不匹配就会动聪明脑筋,而没有聪明脑子的人就只能困守贫穷或不公。寻租问题我不懂,就不回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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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拍石 你谈到了一个更本质的问题,就是现有的蛋糕还不够大,无力支撑一个良好的社会福利制度,但当下的国际形势又没有时间和宽松的环境等让大家继续安心做大蛋糕,当家的有当家的难处,有时也只能说看米下锅,有多大的能力先办多大的事,让时间和发展慢慢解决问题。国家和家庭一样,解决内部矛盾需要依赖外部增量,当外部增量停滞,就会开始卷,内部分蛋糕的矛盾就越演越烈,夫妻间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引发的争吵就会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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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风 确实是,经济停滞是个大问题,公众信心越来越差,怎么激活信心只能拭目以待。看新闻经济已经在复苏的路上,希望明年会更好,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我们这代人经历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经历了本世纪的前十年,又经历当前的伟大时刻,这是一件幸事,能够让我们体验和认识社会的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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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和一个小年轻聊天,他说他这代人太难了,还是60年代70年代出生的人好啊,靠努力,靠双手也能混出个样子。他说他这一代人就算自己再努力再有本事,也拼不赢他人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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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麦 人总是把不了解的事情想象的更美好,就像有人看了《监狱风云》而向往监狱里的激情生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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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有小红的大量存在,所以特权才不能也不敢无限制的压榨失语阶层,所以还是要多加鼓励小红的,否则这个社会就彻底沦为吸血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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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在小红的年代小红本身就是特权,生杀予夺。史料和小说有很多这方便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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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拍石 现在不是小红的年代啊,而且那时候也不是小红而是大红的年代,再者当大红年代再次来临之时你还可以为黑色阶层摇旗呐喊达到阶层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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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你说的其实就是权力制衡,但我并不认为小红们值得寄托。多数人即正义,但经常演变为多数人的暴力。